“实验艺术首饰”的概念是针对“传统首饰”、“商业首饰”而言,其本质的区别在于“实验艺术首饰”不仅关注的是首饰作品的审美、美学价值,还关注它与实验艺术的有机关联,而“传统首饰”、“商业首饰”则更在意用来制作饰品的材料的本身价值。后一类首饰多半用于订婚或婚姻纪念日,它们更多地被当成财富的炫耀、一种以饰品材料价值的高低而视情感之深浅的象征物,在设计因素及更广泛的领域上它们却没有被获得应有的重视。
彼德·施库比克(PeterSkubic)是一位在欧洲首饰艺术史上很具影响力的人物,他曾任德国科隆工艺技术学院首饰专业教授。当欧洲首饰在六七十年代还处于传统金工工艺一统天下的时代,他勇于从传统的束缚中摆脱出来,大胆地将传统首饰用材中从未出现过的不锈钢作为主题大加运用,通过对不锈钢的特质和色泽的展示,以体现材质的美学价值而绝非关注材料自身的价值,从而确立了艺术首饰的新视角。施库比克的作品形式简约,通体透着不可掩饰的阳刚之气,充分体现出抽象派美学的一种精简过程。在其新作中,我们可以看到被打磨、抛光后的不同层面,在钢丝的整合下不锈钢片和色块反光营造出的变幻效果。通过平面镜状物体形成相互反射,交汇出一种可视的虚拟空间。在那里我们仿佛看到钻石、建筑、船、塔或是现代博物馆。他认为设计就是艺术,其二者的内在规律完全相通。从他的作品中我们既能看到符合首饰尺度的造型,也能看到矗立在公园里的大型雕塑。
与施库比克相比,佩特拉·齐默曼(PetraZimmermann)则属于首饰界的晚辈。她毕业于维也纳实用艺术学院造型艺术专业。在多年的艺术实践中她一直坚持着做首饰与绘画两条路径的平行发展。在她看来绘画艺术和首饰设计的关系是互补的,它们都会涉及到审美的问题,但齐默曼对首饰作品的态度则相当单纯,她以为首饰就是首饰,不会将首饰形态放成大型雕塑。她的首饰通常是将古旧的首饰配件与色泽亮丽的合成塑料、少量金属结合在一起,形成相互依托的关系,她从不破坏原有旧物的形态与特质,而是将其与新材料重新结合,以赋予作品新的精神。齐默曼的作品颇具时尚风范,很容易吸引观者的视线,直接而明晰地传达出年轻一族对鲜活、透明、靓丽、率真之生活状态的追求。
苏珊·科恩(SusanCohn)的作品以简练、富有思想性为特点。“生存习惯”是一件思考未来的首饰作品。用金做的头饰,戴在后脑与计算机相连,这是佩带首饰的新方式。这件探索技术的装置作品还附设手机卡、信息按钮、红外线、总传器和眼、耳、鼻、手指等5个附属传感器。头饰可折叠,便于携带,若插入智能卡,设计师便可以让我们获得想要得到的资讯。作品体现了科恩对未来技术首饰的探索,对未来首饰观念的传达。装置作品《经过真实的路》由三个部分组成,第一组的36个手镯当中有一个是24K金的,其它是镀金的;第二组是36个铝制手镯,在灯光的处理下整体效果如同真金;45个手镯的第三组当中一个手镯是科恩本人亲手制作,其余44个则出自他人之手。该作品质疑了首饰在当代社会中的价值:我们看重的到底是基底金属材料还是创作者?是对时尚趋之若骛?还是让个人对佩带物进行重新组合?她试图追求一种首饰的内在意义并与自己的生活相融合。科恩不仅设计制作首饰,同时还做产品。其最具代表性的设计当数“科恩凹糟”,一件为意大利阿莱西设计公司设计制作用以保存和欣赏食物的容器。
首饰就像人们选择佩戴的任何其他东西一样能显示出它的个性与品位。但是它却很少被设计师用以评论和它有关的社会规范和禁忌。然而,奥托·昆泽里(OttoKunzli)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他可以说是最聪明也是最持怀疑态度的首饰设计师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