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无用论”源于国际金融寡头特权
张庭宾
在对“黄金”的不同看法上,集中体现了现代经济学与古典经济学、科班经济学和常识经济学的区别。
11月9日,本专栏刊发了《5年内两公斤黄金可买上海一套房》一文,引起较大社会反响。当日下午,郎咸平教授在其官网上刊发了《现在应该买房子还是买黄金?》。两篇文章观点均很鲜明,针对性明显。笔者认为房地产泡沫已经很危险,而黄金价格潜力很大;而郎教授认为黄金并不保险,而“我们经济碰到危机的时候,房地产价格总是涨”。
就房地产泡沫的问题,本人在博客上已经回应,在此不重复。我想继续和教授讨论一下对黄金认识分歧的根源。
郎教授关注黄金始于3月份,他不看好黄金的主要论据是:1.黄金是最差的投资品。1970年,一盎司黄金的价格是800美元,30年也就涨了200美元。黄金的回报率低于股票甚至债券。民国时,250克黄金可以买北京的一个四合院,现在一公斤黄金只能买四合院的半个厕所。2.黄金市场的操纵性很强。
对于民国的四合院和现在的半个厕所价格,现在考据较难。可考的是,黄金价格在1970年是每盎司35美元,现在是1100美元,以美元计的平均年收益率是9.24%,同期美国国债的收益率约为6.4%。而如按照1980年850美元来计算,迄今的确上涨有限。我能提供的原因,正是郎教授强调的——国际黄金市场操纵性很强。
如果从1980年迄今,黄金的确是最差的投资品。但它同时有另一种解释,即它是价值最被低估的投资品(也意味着未来上涨空间最大)。有人测算过,如果将CPI算进去,当年850美元的金价相当于现在的2200美元左右。即全世界所有的物价都上涨,就黄金反而贬值了,对于这一非常奇特的现象,一个很合理的推论是,黄金价格被操纵了,即是强大金融力量刻意打压的结果。
有众多证据证明,国际储金银行(以摩根大通等银行为代表)是打击黄金的主要力量,而英美两国央行借出的黄金是打击金价的主要弹药。从1950年到2008年,英格兰央行的黄金储备从2543吨减少到310吨即是证明,同期美联储从2.02万吨减少到了8100吨(由全球占比75%下降到4.9%)。现在基本没有继续做空的力量了。
它们央行为什么要打压金价呢?这是要捍卫他们的特权——即不受任何约束地印刷纸币。这些没有真实物质财富直接抵押的纸币可以交换他人辛勤劳动换来的物质财富,即这是一个无本万利的生意,即使说有本——国债——它们也是美国纳税人负担的。而金价上涨就是对这种“生意”的直接挑战。
由这种特权延伸出来的“超级商业模式”还有诸如:1.越印越多的纸币进入商业银行系统,将被乘数放大,将形成通货膨胀,悄悄地转移纸币持有人的财富;2.由于纸币的释放和收回决定一个经济和投资的兴衰周期,这种权力掌握在美联储手中,接近美联储的金融家们很容易就成为金融市场的先知先觉者;3.金融家们在纸币滥发的推动下,将真实物质财富放大为资产证券化产品,又在资产证券化上放大为金融衍生品。每一次的乘数放大,都等于将购买者劳动创造的财富很大比例地转移到银行家的手中。在2008年,当CDS这种最垃圾的金融衍生品泡沫破灭后,世人才看到它们毁灭他人财富的巨大威力。
这些无本万利的特权均源于美联储不受制衡地印刷纸币的特权。那么,这种特权是否是天生的呢?
答案是否定的,在1933年以前,各国央行,即使是发动了鸦片战争的英国的央行,它们发行钞票也必须有一个前提,即必须与黄金进行挂钩,即只要持有纸币者愿意,它随时可以到英格兰银行兑回黄金。即央行发行纸币,必须有黄金保障。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是央行与人民间平等的契约——人民对于央行有能力制约。即如果央行滥发纸币,人民有权用纸币换回黄金。在这种制度约束下,央行是服务与从属于社会和人民的。反之,如现在的美联储,它服从和服务于特权利益集团,即国际金融寡头的。
这个人民的核心经济权力被取消,它是古典经济学被凯恩斯倡导的现代经济学取代的源头之变。
古典经济学是建立在“金本位”的基础上的,在这一点上,亚当·斯密、马克思和JP摩根是完全一致的。然而,从1933年开始,到1970年完成的黄金制约纸币制度被彻底驱逐后,纸币的滥发必然导致通货膨胀,凯恩斯开创的宏观经济学都是顺从和服务于这一动因的。
同时被驱逐的还有经济学的“道德情操”。当年亚当·斯密能够将《国富论》和《道德情操论》作为杠铃的两端举起来,那是他有“金本位”作为举握的中轴。即任何人想要获得财富,必须用对等的使用价值来交换,即使大英帝国觊觎中国的白银,那它也需要用鸦片来换。而现在美联储觊觎中国的财富,它只要印刷钞票发行国债让中国买就可以做到了。
由于大众的核心经济权力被“美联储特权”瓦解,“核心利益集团对社会公众的剥夺”和“外围人群对于核心利益的投机”成为经济金融的主要行为方式。因而,收买最聪明的人,妖魔化金本位,驱逐道德情操,客观上成为经济学的主要工作之一。
凯恩斯的一个重要工作是,他制造了一个以“通货膨胀为必然性”的理论迷宫,给后来的年轻经济学家反复洗脑,而这些被洗脑的经济学家们又反复给大众洗脑。最后的结果是,“金本位”所代表的人类经济交易“自由、公正、民主、人权”成了“愚昧”的象征。对此,非主流的奥地利经济学派也本质反对的。
当然,主流经济学并没有因此吃亏,它成为了过去的半个世纪中最重要的显学。由于整个现代经济学都是建立在一个不自由不平等的基础上的,它鼓励的是特权剥夺和市场投机,这使得它极大地刺激了人性贪婪,压抑和排斥了政治学、社会学,特别是哲学和宗教的发展,这也是过去30多年中人类没有出现一位伟大哲学家的原因。
本人不厌其烦地回顾和分析现代西方经济学的起源,并撰写了《黄金保卫中国》一书对此追根溯源,就是想提醒某些仍在“迷宫”中彷徨的经济学家们,这包括郎教授在内,对于此次美国金融危机的反思,要从现代主流经济金融学的本源上反思。这才是有识之士和大众彻底“反洗脑”成功的关键,这也是中国真正大国货币金融觉醒的前提。
世事都是物极必反,泡沫总要破灭的,那些最聪明的国际金融寡头知道:美元纸币泡沫膨胀的游戏已经很难玩下去了,重新洗牌难以避免,就像前一轮用美元纸币来洗牌黄金一样,这一次,他们大有可能用黄金来洗牌纸币。这时候,对中国和大众最重要的是——多抓一点黄金新主牌在手里。
对此,假如我能比郎教授看得通透些,是因为我不是经济学科班出身,此前没有被训练洗礼过,比较容易回归常识发现真相。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一次错误的探索和判断,仅供郎教授和关注我们讨论者的参考。